2013年1月16日 星期三

【試閱】Good Liar


電影《Mission Inpossible 4》 同人衍生文
角色配對:Ethan/Brandt
分級:清水
狀態:已完結,總數5萬字上下

算是我第一個愛上Jeremy Renner的角色,也是第一個認識他的角色。
帶有負罪感和背負著什麼過去還祕密的特工William Brandt

以下前兩章試閱。

——

《01》


Good cops are good liars.


高明的警察都是高明的騙子。你知道為什麼嗎?因為所有的罪犯都是騙子,要對付他們,首先你得成為更高明的騙子。


而比警察更進一步,William Brandt是個探員。IMF的探員,把命和人格一起賣給國家的那種。除了欺騙他還得演戲。任務要他演什麼角色,他就是什麼角色。


William Brandt是個好探員,這同時代表他也是個好演員。


所以當他請辭外勤,帶著自己的文件箱走到辦公桌前,坐下來改當個每天敲敲鍵盤的文書人員時,並沒有太多角色轉換障礙。


他並不想念握槍的觸感,不會再有大顯身手的衝動。把這件事當工作就非常簡單:徹底掩埋那個過去的自己。


不再有那個任務失敗的探員Brandt。


不再有那個傷心欲絕的丈夫,不成人形的妻子屍體,和呆立原地,無法制止手腕顫抖,說不出任何一個字的Brandt。不再有睡不著也醒不過來,望入鏡子會被滿溢的自責刺穿胸口的Brandt。


雖然他們仍舊時刻在他的夢裡。鬼魅一般如影隨行。他稍稍從工作間回個頭就能看到,總是殺不死的愧疚,總是殺不死的自己。


他殺了那個William Brandt。選擇William Brandt一輩子也不會想到的方式重新生活,他甚至開始背誦罪犯資料庫。不為什麼只是為了分心。天知道William Brandt多討厭文書工作。


只是那些影子想盡辦法折磨他,而他想盡辦法折磨自己。他毀了某人的幸福,血泊,腫脹的臉,青紫的瘀青,刺穿皮肉的骨頭,被拔去的指甲,那個男人的表情。


當場破碎的表情。


他殺了他,兇手是他自己。William Brandt在那個當下也跟著一起死了。徹底的。


他以為如此。


再次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如此以為,知道男人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探員時如此以為,把手伸給那男人,再遞給男人一隻筆讓他在手心畫個人像速寫時這麼以為,和男人一起掉入河裡,在冰冷的河水中躲子彈時也這麼以為。


Ethan Hunt,原來這是他不在那些面具下的名字。他認得他了,但對方並不認得自己。這是他的優勢也是他的夢魘。


那張臉,俊俏完美的輪廓,不再是那個破碎的,殺死他的表情。William Brandt很高興可以看見Ethan Hunt活的好好的,霸氣十足指揮人的樣子。但同時也不斷想起那個傷心欲絕的破碎表情。


傷口被切開,他殺死的那個探員Brandt正慢慢侵蝕回來。


Ethan Hunt拉回來的鬼魅。


「信任問題,你想談談信任問題嗎?Brandt。」


似笑非笑的扯扯嘴角,然後刷一下槍口指向他,帶著俐落的動作帶著速度造成的壓迫,眯起的綠色眼睛殺氣十足。William Brandt被嚇到了,有那麼幾秒他的腦袋只剩下那個眼神那份尖刻的壓力:會被殺死。他想殺了你,Will。


那繃斷了傷口的最後一道縫線。William Brandt的自我禁錮被恐懼吃了,本能佔了上風,伸手,槍柄的冰冷,搶過槍的力道,他用力而Ethan順勢放手,槍再他手中轉了一圈,他的手指觸上扳機,槍口指向他對面的男人。


久違的殺意。久違的手感。William也沒想過自己能做出這麼迅速的反應。差那麼一點點他就真的扣下扳機。他的手這次沒有顫抖。


Ethan Hunt看著他,尖銳的殺意收起來了,取代的是好奇。


和諷嘲。


「為什麼,一個像你這樣身手的探員,會去做文書工作?」


Who the hell are you. 盯著他的眼神如此說,懷疑,等待他的回應,試圖扒開他的面具。


William Brandt放下槍,別開視線拒絕男人的質問。能回答你那個問題的傢伙已經死了,對不起,讓他那樣埋在秘密裡吧。秘密在IMF從來不是什麼新鮮事,不是嗎?


現在的William Brandt只是個參謀。更正,上司剛死不久的參謀。




——


《02》


Good Liar.


William Brandt is a good liar.


Ethan Hunt如此想著,看著眼前的棕髮男人坐到鏡子前,拿起鏡前的眉筆。Ethan覺得自己不應該驚訝,特工這個工作包含很多層面很多情緒,而驚訝絕對是不必要的。但是這個……這超出他的想像太多,最後還是牽扯到驚訝。


William Brandt 正在他眼前化妝。黑色的眼線,黑色的眼影煙燻。動作帶著生澀但還是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他第一次化妝--他知道怎麼做,怎麼把自己妝扮成一個搖滾歌手。


他們身後,中了槍死亡的線人眼睛睜得大大的,屍體還帶著餘溫。Ethan走過去伸手合上那人的雙眼。


Brandt的聲音從身後響起:「把他的耳環給我。」


「啊?」


「耳環。」William Brandt已經放下眉筆,拿起另一個罐子(像是髮膠還是噴霧之類的東西),開始整理頭髮。Ethan注視他的每一個動作,還是不想承認在心裡徘徊的情緒是驚訝。


「你想要我從一個死人身上拔走他的飾品?」


「那是樂團的標記。每個樂團成員都戴的,我不戴就無法假冒Adam Sander的身份。」


「看來你比想像中還要了解我們的搖滾歌手。」Ethan 俯下身去取耳環,順道將屍體扶正坐好。耳環不大,鋼製的,一邊鑲了鑽,另一邊刻了團的骷髏標記。


「我做好了我的功課。」


William Brandt 轉過身來,臉上掛著"Don't say a word"的警告表情,而Ethan Hunt愣住。


要不是那雙眼睛還帶著他熟悉的眼神,還是他熟悉的顏色,他幾乎不認識眼前這個人。被眼線加深了的輪廓,放大的雙眼。Brandt給他的感覺,如果真的要從外表來形容的話,一直都是「清秀」或「乾淨整齊」,而現在被黑色煙燻妝把一切加深加重,呈現出他從來沒見過的豔麗感。


豔麗是個很奇怪的形容詞,就像他不應該愣住一樣,但是,是的,豔麗。
不然要用什麼來描述那種逼到眼前無法呼吸的感覺。


比豔麗更深一層的是黑色帶來的神祕感,William Brandt身為「直屬IMF部長專業顧問碎嘴祕書」那種半禁欲的正經八百感覺不見了,什麼都要照著規矩來囉哩八嗦,那一層一層環繞這男人的枷鎖全不見了;取而代之的,比自由更多,配上此時他帶威脅的眼神,甚至有那麼幾分……狂野。


Ethan Hunt自認很會認人,這包括識破偽裝和辨認出那個人的本質。
但他面前這個男人是道謎。他解開了關於"曾經的失敗任務"那部分,但好像也只是一部分。


William Brandt對他伸出手,手心朝上。他把耳環遞過去的時候才注意男人也戴上了皮手環,忍不住多看了幾眼。


「我不知道你……」


「閉嘴。」William Brandt堵住他的話,他看著男人戴上耳環,第一次好好觀察這男人的手的時候是看William拿槍,他把槍遞到他手上而那俐落握住槍柄的手沒有抖,完美的持槍架勢,右手執槍左手托著右手,比訓練手冊上還要標準;而這次,他跟著男人的手指注意到他耳垂上的耳洞。


很久以前的痕跡,Ethan Hunt放任自己想像,高中?大學?什麼時候的William Brandt會打耳洞,把頭髮弄成這樣,再用這樣的姿勢,把鬢邊的髮順到耳後,手指先摸索耳洞的位置,然後再把耳針穿上去,扣上耳扣。


「我會設法接近目標,和目標對話。」


Brandt戴好一邊,然後再開始戴另一邊。而從Ethan這個角度看過去是他的側影,煙燻妝,黑色眼線,抓好的頭髮,皮手環,鋼鑽耳環,黑色T恤,牛仔褲,就差一把吉他,他跟前這男人就能變身成十分鐘前他們死去的線人Adam Sander。


Ethan 眨眨眼,或許是妝或許是這股前所未見的陌生感,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William Brandt似乎真的,就是個搖滾歌手。年輕了個五歲十歲,而也遙遠了十倍。原本他認識的那個William Brandt彷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。


幹,這很可怕。


每個探員都有自己的祕密。並沒有強求合作伙伴要什麼都坦誠相見。
他自己也扮演過無數個身分,代入過無數個角色,見過無數次人們發現他真正身分時臉上的震驚。而此刻Ethan Hunt想著自己到底有多麼震驚。突然想找面鏡子來看看自己的表情。


……這傢伙的祕密到底藏得多深?


「你到底有沒有在聽?Ethan。」


Ethan把思緒拉回面前的陌生而熟悉的搖滾歌手:「……你會塗上黑色的指甲油嗎?」



William Brandt以中指回應他。



「再過三分鐘,經紀人會過來請Adam上台,你現在得走了。你得一個人完成我們兩個人本來要做的工作……我想你知道的。」


「你會上台演奏嗎?」Ethan看著跟前的男人拿起角落的吉他,依舊帶點生疏,但比他上妝時更快進入狀態,光看男人調整背帶的鬆緊,手按上吉他握把的架勢,Ethan就知道他會彈。憑著直覺。


「我說,認真的,你真的會彈那個?」


他故意丟出的問句得到了收獲,William Brandt露出他從來沒看過的,屬於搖滾歌手的笑容:幾分邪氣,幾分神祕,幾分狡詭。


「等著看。」


年輕時的William Brandt必定真的是個搖滾歌手。Ethan得出這樣的結論。
他因為能夠得到這些不會寫入個人檔案中的情報而感到得意。這是這個男人的真實樣貌,屬於William Brandt本人,不是探員,也不是任務。


那笑容撼動他的心。一直到他走出門外,敲開樓梯盡頭的鎖,走入地下室的黑暗中都揮之不去。



--


第一眼見到William Brandt的時候Ethan其實是帶著不屑的。


不管這傢伙是什麼樣的人,那股層層疊疊的防備令他不安,囉囉嗦嗦要求凡事依著規矩來更令他煩躁。當然規矩和碎嘴並不是什麼問題,關於這兩點的忍耐度,他在Benji身上受到不少完美的訓練,他所不屑的是這個人那份堅持躲在影子裡的態度,好像有什麼東西見不得光,而非得拿一條又一條的規矩擋在身前。


害怕前進的特工不會是個好特工。讓思考逼迫自己害怕,逼著自己當個膽小鬼的特工,簡直匪夷所思。


而且,很討厭。


Ethan Hunt習慣往前衝,而討厭退縮。
他幾乎是毫不掩飾的表現出這份厭惡,想把那個躲躲藏藏的影子抓出來狠狠丟在陽光下。William Brandt退得越遠,越讓他覺得不舒服。表現得越像個囉囉嗦嗦的小職員,越讓他覺得當中有鬼。


舉槍指向William Brandt是一時興起的衝動,Ethan Hunt的字典裡有太多一時興起,太習慣計畫裡種種突發狀況,因此由把「一時興起」變成「一個有意義的行動」或是「另一個計畫的開始」是他擅長的事情。換句話,舉槍的那一秒他是有那麼幾分真的,想要殺死跟前這男人的。


--煩死了,你不要再躲了。


而那嚇到他了。William Brandt被嚇呆而本能做出的反應,出乎他意料但也符合了他其中一個猜想:俐落的身手,絕佳的反射神經,其實根本不是個文職人員,以及,和他自己不相上下的殺意。


然後他還看到別的東西。回過神來,努力想找回本來的偽裝的William Brandt望著他的眼神,充滿歉疚。


深深深沉的歉疚,那表情直直刺痛Ethan Hunt的心,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麼,或許他從沒這樣看過一個人啪啦啦啦瞬間碎在自己眼前成為片片。


於是那份不屑轉成了另一股擔憂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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